他猛地抬起头向后看去,克劳斯趔趄地从地面站了起来,浑身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,他朝他们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、后背发凉的笑容,紧接着,便磕磕绊绊地以一种异常生疏的方式向他们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你好。”谢恩说。

    克劳斯的脸上浮现出某种熟悉到可怕的表情,无波无澜地点头道:“你好。”

    “按住他的脚,谢谢。”

    金发的年轻人蹲下身,代替触手按住了央禧的脚踝,后者尽力尝试挣脱桎梏,却被他猛地抓住了,力气大得如同铁钳似的,在他白到恍眼的皮肤上留下了晦色的粉红痕迹。

    那双手并不冷,还带着体温,却是湿滑软腻的,不等央禧颤抖着身子反应过来,谢恩便半蹲下身捏起他的下巴,指腹在他自然上翘的唇线边摩挲。

    “张开嘴。”

    央禧死死瞪着他。

    谢恩并没有命令第二遍,因为克劳斯骤然加重的力气已经代替他做出惩罚,央禧吃痛地瞳孔中弥漫上白雾,下意识地便张开了嘴。

    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便发生了,只见谢恩紧紧贴着他的那根手指中忽然鼓起了一个小包,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要钻出来般。

    很快在他不断摇头求饶的声音中,一根细长棕色如同蚯蚓一样的触手轻轻刺破了皮肤,顺着唇线钻进了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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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的嘴里。

    扑面而来的是土腥和潮湿,粘稠冰冷的触手从他的舌床一路探到喉咙管深处,激起神经末梢的焦灼感,催出恶心呕吐流出眼泪的生理反应。

    克劳斯静静地看着他们,瞳孔里反射着冰冷且无机质的亮光,谢恩也依旧全神贯注地朝他微笑,隐约间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隔绝了通道和外界,不管他怎么试图离开,都永远找不到出路,因为此地便是世界的边缘。

    “真不乖,”谢恩摩挲着他冰凉的发丝,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边,“尽想着逃跑。”

    央禧满脸陀红说不出话,只能如同溺水之人般双手紧紧捏着他的衬衫,因为过于用力,脆弱的指尖都变了颜色。

    谢恩亲了亲他的鬓发,动作温柔,那根触手却依旧不留情面地搅出神智涣散的津液。

    这是种极其吸引人的画面,漂亮的鸟雀被蜘蛛的网所困,垂死挣扎的脆弱样子轻而易举便可以勾出人最为黑暗的欲望,也就是作为生物生而便有的掌控和征服本能。

    “你愿意做额叶切除手术吗?”谢恩悠悠道。

    “忘记这一切,乖乖的he结局怎么样?”

    央禧捏着他衣服的那双手骤然收紧,却因说不出话,只能发出“嗯嗯”的抗拒声。

    “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哦。”

    “”

    央禧呼吸急促,发出轻微的挣扎,但几根触手破开皮肤将他按住了,黑暗中雾霭越来越浓,如同一个没有尽头、永远醒不来的恐怖噩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