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私下,却百般捉弄许晃,最让许晃崩溃的,便是书包里的猫尸。他伤心难过却又不知跟谁说,许母自婚姻出现状况,精神便不太好,也不关心许晃,许父与爷爷奶奶更是与许良才走到了一起。

    许晃,陷入自怨自艾与愤世嫉俗的漩涡里不可自拔。

    “我那时候,没有多关心我妈。”许晃说着皱起了眉,“许良才来了之后,我妈精神更差,最后有一个晚上,她拿着刀进了许良才的房间。”

    林以瑶问道:“许良才脸上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?”许良才脸侧有道淡淡的疤,不注意可能会忽略。

    “你也注意到了?”许晃道,“就是那时留下来的。当时还是爷爷半夜起夜时发现了这件事,阻止了我妈。”

    “但也因为这件事,我妈与其他人的关系更差了,爷爷奶奶在许良才的建议下,把我妈送到了疗养院养病。”

    “你爸爸同意?”林以瑶问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同意呢。”许晃轻笑出声,“我爸虽然挽回了婚姻,但我妈一直视他如空气,他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。我爸当时已经是知名企业家,心高气傲,目中无人,见识了更宽阔的世界,对我妈已经没有太多感情。”

    林以瑶听着拳头都硬了。她侧头想说些什么,被许晃脸上的冷酷一惊,忽的想起蓝岁说的:“许晃啊,可是一个很可怕的人。”

    林以瑶不再开口,默默听许晃继续说。

    “我妈在疗养院越疗养越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客厅没拉窗帘,阳光落在许晃身上,暖洋洋的。落在地上的光斑拉扯着、扭曲着,像是要把人拉回那个冬天。

    彼时的许晃十四岁,他在家里成了无人关心的小可怜。周末的时候,他便背着书包拿着地图去了许母住的疗养院。

    疗养院在郊区,坐公交要坐两个小时。疗养院环境并不好,里面大多数住着死气沉沉的老人,没有家属来照看,只有护工守在身旁。

    许母住在单人间,护士领着许晃来到门口就走了,许晃攥着书包肩带,站在门口,敲了敲门,道:“妈……”

    许母背对着许晃,坐在窗边,看着窗外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叫的喜鹊,对许晃的话没有丝毫反应。

    许晃上前拽着许母的衣角摇了摇,道:“妈,我来看你了。”

    许母恍惚地低头看向许晃,随即面色大变,她不停拍打许晃,骂道:“魔鬼!恶魔!毒蛇!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!滚啊,滚!”

    许晃咬住下唇,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许母拍打。最后他眼里闪着泪花,哑声道:“妈,我是许晃啊。”

    “许晃?”许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面容恍惚道,“小晃……不,你不是小晃!你是谁!快说你是谁!”许母用指甲把许晃的脸给划花了,血从脸上一滴滴滴落。

    “妈……”许晃眼里的泪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从初中到许母出国前,这样的事每周都在发生。许晃从委屈落泪,到面无表情的任许母厮打。

    许晃上高中后,许良才的妈妈便已经登堂入室,住进了许家。这个消息被人透露给了许母,在许晃周末去看望她时,她看着愈发肖似许父的许晃,动了刀子……许母自此便被送往了国外治疗。

    “我妈在我高一那年,在疗养院伤了人,便去了国外。”

    许晃说完,两人沉默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