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蕴翻身看过去。

    裴獗翻书的影子投在帘子上……

    原来在看书吗?

    僵硬着身子等睡着,十分难熬。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熟悉的原因,裴獗一动不动,没有闹出声响,她却好似听得到男人的呼吸……

    以及,那“雪上梅妆”的香气。

    冯蕴听着自己的心跳声,终是按捺不住。

    “将军。”

    裴獗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冯蕴的情绪被雪上梅妆的香气,挑得很难受。

    “这几夜将军睡得好吗?”

    裴獗:“尚可。”

    “有将军在侧,我睡得不大好。”

    这是在下逐客令了。

    冯蕴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,可那股子幽香实在讨厌,已经吵得她几夜不得安眠了,再回想以前李桑若说“雪上梅妆,世间唯有我和将军得用”的得意样子,就更是不舒服。

    “阵前战事紧张,将军来回奔波,也着实辛苦……”

    裴獗再一次沉默。

    好半晌,他放下书。

    “姊夫在庄子上留宿,我才来的。”

    做戏也要做全套,如果他今夜不来,怕敖政会生出他想?

    是这个意思吗?

    冯蕴听他说得一本正经,可心眼里一个字都不信。

    敖政哪里管得住他呀?

    冯蕴侧过来,用手枕着腮帮,“那将军困了吗?”

    裴獗:“不困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们闲谈几句,可好?”